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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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霓并不知道是怎么结束旅行的。

回忆起来倒像是错觉。

他们拿着返程的车票，两个人手拉紧穿梭在人群里，然后进入车厢，浏览着路边飞跃的田野山峦和小湖泊。是男生主动“清醒”过来，然后携了她的手一起返回？

还是说，他们俩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生交换？

晓霓发现自己和谷哲在一起的时间开始冒出古怪的记忆混乱。

原本是单色的时间，像是沿着调色盘晕开混杂的颜色，流动，蜿蜒，一个层次覆盖另外一个层次。遇见毒蛇的小插曲，她甚至不确定是否真正发生过。那记忆真切又缥缈。

其实色彩就是某个物质对光线的吸收与反射。正常日光本身就可以被分解为一道彩虹，犹如梦幻。

他们俩是怎么进行切换的呢？

晓霓想到两个可能。

在旅行中，翘瓦飞檐的老宅改装的家庭旅馆里，房间里并列着两张床。趴在木窗上，可以看见下面有人用古老的办法洗衣服。房屋背后就是水流。乌蓬船在穿行，水光安静荡漾。

醒来以后，他与她打招呼，刷牙、洗脸，拿出当地风景指示地图，和她谈笑，轻松活泼，带着一点点小坏。那是谷哲。

他们俩的灵魂似乎非常自然地进行了切换。

第二个可能，是前一天晚上他们在一起吃当地特色菜肴时，桌上有米酒搭配烤黄鱼。他喝了许多米酒，大约有点醉了。就将头靠在她肩头，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儿，然后醒来，还原为谷哲。就像是他感冒的那一次。

回到熟悉的城市，他送她回家，在路口挥手道别。

回家以后，晓霓打开电脑开始查关于彩虹的资料。

彩虹，是气象中的一种光学现象。当阳光照射到半空中的雨点，光线被折射及反射，在天空上形成拱形的七彩的光谱。彩虹七彩颜色，从外至内分别为：红、橙、黄、绿、青、蓝、紫。

彩虹拱形的正中心位置，刚好是观察者头部影子的方向，虹的本身则在观察者头部的影子与眼睛一线以上40°至42°的位置。因此当太阳在空中高于42度时，彩虹的位置将在地平线以下而不可见。

人造虹条总是清晰可见的。但可以控制的，太少。

唯有那句话，使晓霓萎靡——死亡并不是一件陌生的事。

说这句话的少年，再度隐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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