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云在烧（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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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前方数百米处，云层仿佛断崖似地猛地一分为二。这便是等待已久的攻击窗口，两架察打一体无人机立刻解散编队，长机向左僚机向右同时开始半滚倒转，流畅的动作宛如怒花绽放。活塞发动机发出响亮咆哮，推动攻击-1型发起凶悍俯冲；阳光在V型尾翼上缘撞出点点碎瑛，令镜头正中瞬间充满七彩反光。

无人机正如那个威风凛凛的绰号“翼龙”，在尖啸声中急速穿过云层缺口，如饥似渴地扑向地面目标。如果这是一部空战电影，接下来必然会是全片最高潮，然而令人遗憾的是，俯冲开始后的那些失恋质量明显有所下降，就算隔着屏幕，也能感觉到飞行员在拍摄时的杂乱心思。

摄影无人机一路跟到300米高度，勉强拍摄了长机俯冲——改平——瞄准——投弹的过程，但僚机距离太远，总共只捕捉到了四个模糊镜头，除非回放否则别想看清；从这个高度拍摄的胜利之音广播站旧址，视觉效果同样很不理想，在张成栋看来，这块空地活像先被烤糊又掉在地上的葱油饼，褐黄泥土、焦黑弹坑、苍白色建筑与残余的少量绿色相互混杂，整幅画面除了混乱就是混乱，真要是在电视台播放，必须加上详尽的滚动字幕。

长机最先投弹，僚机随后跟进，前两个弹着点位于左上角落，后两个却跑到了相距甚远的画面正下，观感只能说是差强人意。炸弹刚刚爆炸的时候，上千度的高温火球的确值得欣赏，冲击波造成的涟漪圆圈也是难得胜景，但火焰消散之后，剩下的那些烟雾却着实烦人，活像脏兮兮的棉絮在水中慢慢扩散。

这几个从俯瞰角度拍摄的镜头，让霜雪之风的眉弓都生出了棘突。不过，长机、僚机弥补了摄影无人机的不足，它们用光电观瞄系统传给飞行员的影像，虽然专业程度很高而且还不是彩色，但绝对能够吸引打酱油观众，尤其是占观众总人数一半的男性观众。

从1991年海湾战争开始，合众国空军就开始有意识地进行形象包装，他们与媒体合作推出的新闻当中，总少不了飞行员/武器操作员视角的战斗情景。毫不夸张的说，至少有一半地球人看过精确制导炸弹投掷——制导——命中的连续画面，这种座舱视角视频是如此流行，以至于成为了商业大片与3A大制作游戏标配，只要出现就能让观众的肾上腺素瞬间澎湃。

攻击-1型虽然比不上先进的超音速战机，但它挂载的鹰爪-212型激光制导炸弹，在命中精度方面丝毫不比500公斤的大家伙差。与喷气式攻击机/战斗轰炸机相比，活塞动力无人机明显飞得更慢更稳，瞄准十字线始终压在目标头顶，画面全程几乎没有出现抖动。从离开挂架到命中目标，鹰爪-212总共在空中滑翔了不到十秒，在此期间，那些玩具小人似的目标一直都在拔足狂奔，但他们临死前的这些挣扎，不过只是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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