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一个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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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哥，吃完饭中午饭再走吧，老徐也该回来了。”姥姥也下了地挽留道。

“他奶奶还在家等着我去跟她汇报呢，昨天一直跟我磨叨暮暮，怕他不适应，我今天一看这不挺好的嘛。下次，下次一定。”说完爷爷便出去了。我和姥姥一直把他送到大门口，等到他转过拐角才回到屋里。姥姥外屋的活计还没做完，只有我自己回了里屋。我爬到凳子上眼睛盯着放在柜台上的那一包零食，我一边伸手去拿，一边还要回头看姥姥是否进来。姥姥在外面不知在干些什么活计总是走来走去的，我刚刚伸进去的手一听到声音就赶忙缩了回来。来来回回地试了好多次都没能从里面拿出哪怕一块。我再次把手慢慢地伸进布兜里，与此同时外屋的姥姥又发出走路的声响，这次肯定还不会进来，我这样想着就鼓足了气把手伸了进去。太好了！我马上就能吃到了，我慢慢地把我抓住的东西抽出来。

“暮暮，你在干嘛？”就在我即将成功的完成盗窃计划的时候，姥姥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了正站在凳子上一手掏着布兜的我。

“我……我……我想那个巧克力给姥姥吃，姥姥你吃过巧克力吗？可好吃了。”我把手拿了回来，大言不惭的解释道。

“姥姥有那么好骗吗？从里面挑你喜欢的拿一样吧，剩下的我要藏起来等你听话了再给。还有，以后可不许骗人了，昨天还说骗人不是好孩子的。”我从里面拿出一块巧克力还没来得及看里面都有什么姥姥就把袋口一收抱走了。我迫不及待地撕开巧克力外面的金色包装，我比量着从中间掰成了两半。

“姥姥，你尝尝这个，一点儿都不苦，还是草莓味的呢。”姥姥藏后布兜后又回到了里屋，我跳下凳子想要把另一半喂给她。

“你这一天只有这一块了，自己吃吧，姥姥不吃。”

“没关系了，吃一个和吃半个差不多嘛，再说我昨天一天没吃不也好好的过来了，张嘴姥姥，我喂你。”我跳着想要蹦到和姥姥一样高，可每次总是差上那么一点儿。姥姥蹲了下来，“真的那么好吃吗？你们小孩子的新鲜东西……”姥姥看着我笃定的眼神打消了疑虑，慢慢地张开了嘴巴。

“姥姥，巧克力不用含着，放开嚼就可以了，一会儿它就自己化了。”我把巧克力放进去后，姥姥的嘴巴一直没动，我把属于自己的那一块也放进了嘴巴。

“我感觉没你说的那么好吃，而且含着的时候还有点苦。”姥姥咽了下去，忙去倒了杯水喝了几口，“搞不懂你们这帮小孩喽，和我们过去那会儿可不一样。”

“姥姥，姥姥，那你们小时候都吃些什么啊？”

“我们？我们那时候哪有你们现在享福每天都有这些稀奇古怪的好吃的享受，平常能吃顿饱饭都是祖上烧上高香换来的。那会儿的糖哪像现在似的，只有在过年过节我妈妈才会给我们姐弟四人的手上捏上几粒白糖用舌头舔着吃。那会儿最高兴的就是现在这个时节，种的韩城人有些没长成，我们就会把它的外壳咬下来吃里面的秸秆，等到漱叻的一点糖汁儿水都没有了才吐掉，一根麦秸杆就得一帮孩子抢着吃。你啊，可是生在好时代了。”

“可是你们那个时候有好多孩子围在一起玩啊，我就只有自己，爷爷有时候溜达还不带上我。”

“那要是让暮暮选，暮暮是想要个弟弟还是妹妹呢？”

“嗯……我想要个哥哥，等以后有人欺负我了，他还可以帮我呢。”

“啊？哈哈，暮暮想要个哥哥是你不可能发生了，不过暮暮可以成为别人的哥哥哦。”

我当哥哥？我有点害怕起来。“回来了，回来了。”屋外传来了啾啾的叫声。姥姥从凳子上站起来，把刚撩开门帘想要进屋的姥爷拥了回去。“你早上怎么回事？你那么大声吼暮暮干嘛？哪个小孩把嘴烫了不哭？你至于吗！”姥姥压着嗓子接着说道，“刚才暮暮他爷爷来了，我恐怕暮暮把刚才发生的事儿说出去，刚到咱们家一天，你不想暮暮我还想呢。我可告诉你，进了屋你给我好好说话，你再吼暮暮，你给我等着你……”

姥姥和姥爷又在屋外说了什么，只是声音比之刚才更加低了。过了一会儿只有姥姥回到了里屋，“姥爷呢？”我问道。“去看他那两只鸟儿去了，不管他，姥姥给你倒杯水喝。”果然，姥爷又拿着那只长竹竿把挂在房檐下的那两个鸟笼挑了下来。他把它们都放在了地上，连他也蹲下身不知道在干些什么。我拿着水杯一直观察着窗外的一举一动。那只竹竿又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只不过这次挂上去的鸟笼里出现了两只小鸟，它们分站在各端谁也没有靠近谁也没有后退。“你姥爷早上又去了小许那儿，他告诉你姥爷公雌不能分养必须把它们放在一起，这不，刚回来就去换了。”

“那他们会生出新的小鸟吗？”

“不知道，也许能吧，谁晓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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