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舞台剧的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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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雪开始下起来了。吃完小癞痢送来的中饭，祜罡子也撤离，双阁院只剩下我一个活人。此时东门上锁，西门和北门还开着。为防出现意外情况，我让祜罡子一直待在西门附近，有情况就喊他。不过幽冥尧灵醮的准备过程本来就很繁琐，道士们都在外边忙碌，巡山人也支得老远，那个下午除了雪花落地的沙沙声，双阁院内非常安静。我关上清泠阁的门，用罗汉床上的被褥扎成一个人偶，再给他穿上道袍，装成方丈的样子坐着。先是成功骗过了小癞痢，接着对郭尺也如法炮制，只不过给人偶换了身衣服，换了个位置。齐恩你说这叫什么来着，一人分饰两角？我完成得还不赖吧，骗过了两个人……”莫德脸上那个红通通的大鼻子不知是因为冻的还是过于激动，在烛光中闪闪发亮，“小癞痢和郭尺来双阁院的时间是事先约定好的，相隔大概一个半小时，以免他们同时出现无法应对。在郭尺走后，我马上出门将北门反锁，之前西门已被祜罡子锁上了，这样一来，整个双阁院就成了完全封闭的空间。漫天大雪，飘洒在与世隔绝的院落上空，夜空黑沉沉没有一丝光明，怎么看，都像是一幕惨剧的预兆。我满意极了，点上一柱凝神香，开始布置清泠阁现场。半夜的时候，北门那边传来喀喇一声响，惊出我一身冷汗，后来才明

白可能是竹林被大雪压塌了。又过了很久，雪渐渐小了下去，我瞧瞧手表，差不多已经凌晨四点多。马上小癞痢就要来了，我点燃琉璃灯，利用事先准备好的鸡血制造血腥味及染血的铃铛，这点齐恩猜到了。做好这些，我又拿起事先准备好的黑幕布，挂到三面窗户上。这样一来，就只有正面大门漏出光去。我将琉璃灯拉到门后，自己也躲在门与琉璃灯之间。格扇门上半部分镂空装着玻璃，下半部分是实心的，正好挡住我的身影，我就蹲在那里，静静等待小癞痢的到来……”

小癞痢听得不寒而栗，原来当他被屋内画像吓得魂都丢了的时候，其实凶手就躲在离他一米都不到的地方看着他，黑暗中两只眼睛闪闪发亮，像杀人的刀。

“……不出所料，小癞痢很快就被吓跑了，从他进院开始前后一分钟都不到，而我们却足足准备了一个月。小癞痢一跑，按照约定祜罡子也得跑。他前脚刚走，我就吹熄琉璃灯，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麻袋将画像、法器、黑幕布及若干道具一股脑全装进去，然后照方抓药将清泠阁的大门也反锁上，踏着祜罡子的脚印跑出西门。齐恩说灭灯是为了突出点亮神潢阁的效果，其实不完全是。因为我必须将遮窗的黑幕布带走，否则太容易令人联想起看电影的情景。而黑幕布拿走的话，清泠阁就必须灭灯，否则下一

拨人一进双阁院就能看见清泠阁里什么也没有，会影响后续计划的实施。离开的时候，由于我的脚比祜罡子稍大，所以踩着他的脚印一点问题没有，我也尽量保持正常的走路姿势，以免踩错地方。这样一来，除非拿着监院的鞋子与雪地脚印比对，否则再怎么看，雪地上也只有一来一回四对的脚印而已。出了西门，在祜罡子的掩护下我躲进谷仓。至于齐恩说的铃铛声的问题，我确实也听到了，是三清铃在麻袋中翻滚发出的。这也是为什么我从谷仓离开后特意留下那个三清铃的原因——它会暴露我的行踪。齐恩……你有什么问题。”莫德发现齐恩挥手示意他停下来。

“被褥哪去了？你用来做人偶的被褥。”

“我没带走，做完人偶后我就把被褥折好放在罗汉床头。”

“是这样，小癞痢你当时没有看见吗？”齐恩转头问他。

“没有，我还以为……还以为那是你身体的一部分。”

“原来是这样，本来祜罡子就把我画得有些比例失调，被褥放在一旁，跟我的下半身混在一起，在那种黑暗的环境下就更容易看走眼了。”

“这可不能怪我，现场过于恐怖，我、我慌了神。”

“不，这只是小细节，记得清楚反倒有问题……那么莫大爷，神潢阁的火究竟是怎么烧起来的？”齐恩问道，这是他关于此案的最后一个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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