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神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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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双阁院，我就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清泠阁的灯火怎么熄灭了，跟神潢阁一样黑魆魆。我看向身旁的监院，发现他同样困惑地望着我，其他人倒没什么反应，打着灯笼吵吵嚷嚷往前走，但越靠近清泠阁，声音就越小。当人群离清泠阁南侧台阶只有几步之遥时，双阁院里鸦雀无声，所有人立在那不敢动弹。“监院，监院呢”，走在头里的普志道长回头问。也许是出于本能，我和监院几乎是落在最后面，普志道长一声喊，监院才慌慌张张往前跑，一不留神还在雪里跌了一跤，泥泞的雪水弄脏了半截道袍，看着有点像斑斑的血迹。

不祥之兆，我偷偷想。

监院和景弘道长、普志道长说了些什么，又指指清泠阁东侧的门，那意思是让他们去大门那边瞧。普志带了几个道士过去，剩下的人都站在南侧台阶这边等，因为月台很窄，站不了几个人，我和监院没跟过去，说实话，不想再看第二遍了。普志道长来到东门，手搭凉棚往里瞧，里面黑灯瞎火，好像什么也没瞧见，他举起灯笼凑近大门，也没什么结果。他又向监院确认方位对不对，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开始学监院的动作，先是手推，再用肩膀撞，最后整个人跳起来撞。反复几次之后，景弘道长在人群里说了一句话，好像是说你撞不开，想别的办法。随即景弘道长拉着一

个瘦高个的道士转到普志身旁——是俞大海，整个道观长得最像竹竿的人。景弘道长给俞大海交待了几句，就见他手肘一伸，哐啷一下，把格心上的玻璃敲碎了，然后伸手进去。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静静看着他……咔哒一声，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紧接着，清泠阁的门终于被打开了！

轰，围在东门的人群一阵骚动，怕是瞧见血淋淋的现场了吧。那些道士一拥而入，台阶上那些也赶紧挤了过去，谁都想开开眼，只有监院和我还留在原地。监院刚才是摔疼了，扶着阑干在搓揉伤处，而我则是不敢去看，生怕再被吓着。清泠阁里逐渐亮堂起来，但预料中的惊呼却没出现，怎么回事？

“小癞痢，去看看”，监院神色苍白，吩咐道，“情况不对。”

我也知道不对劲，不敢去罢了，但既然监院指使，我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去。可是，我瞧了一眼屋内就惊呆了。

里面什么也没有！

不，不要误会，里面道士很多，熙熙攘攘像个菜场，但黑斑呢，方丈呢，碎尸呢，他们去哪了？我大惑不解。格扇是之前的格扇，清泠阁也是之前的清泠阁，屋子中央仍然倒着棋盘，黑白棋子仍然洒满一地，罗汉床仍靠在西边窗户下——

问题是，问题是其他东西哪去了？

景弘道长朝我走来，“小癞痢，当时这里有尸体和黑斑？”“对，肯定是在清泠阁。”“没看

错？”“绝对不会，而且不止我，监院也看见了。”“那这个东西你看见了吗？”

他举起一个东西，我仔细看了看，是个铃铛，八角青铜铃，这玩意我很熟悉，是斋醮仪式上要用的，我前天亲自给监院拿过去。不过……那上面沾着血迹？

好像当时是有铃铛，摆在罗汉床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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