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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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是我永生难忘的日子之一：我考试结束了，我的初中生活结束了。

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更不知道为什么，考完试后我会将整个考试过程，从复习阶段开始，在脑子里无限回放，尤其是在考场作答的一个个画面。

回想时，我不禁唏嘘，总是责问自己：如果将坐在书桌前发呆、玩手指、幻想未来的时间汇总起来，我是不是能够多出来一个月的复习时间？如果我少去在意别人对我的算计、少去注意别人生活的不同，而是将这些精力投入学习，我是不是能够至少提升十分？那么，如果让我重来一次我会如是做吗？会吗？能回去吗？

我沦陷在自己的一声声质问中，一声声责问抽取着我一丝丝魂魄，在一个万人狂欢的深夜，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患得患失，听着窗外夏虫的聒噪似在耳边，夏夜的炙热熏蒸带着丝丝凉意。就在这样一个深夜，我又一次流下了泪，有对过去自己的厌恶，更多的，是自己未来前景的恐惧迷茫……

在接下来这几天，一直到出成绩，我第一次体会到了“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的苦楚。

他人都沉浸在暂离苦海的躁动，只有我一人，与这个背景格格不入，我不停的推测我的结果，不停地预支未来的痛苦。但是，我不敢因为我的妄自揣测而影响我身边人的情绪，或许也是想求得一分耳边清净吧，亦或是不想看见自己的竞争对手提前绽露胜利的笑容罢。

“今晚出成绩吧？”这是家人充满希望的询问。

看见家长期待的神情，又听见“出成绩”，我的心不自觉的漏了一拍，甚至能感到一阵阵的痛，像哽咽，却疼在心头。

我的心已经慌了，血液循环都要失常，手脚冰凉，大脑一片空白。与其说是空白，不如说三年的思绪瞬间涌入脑海，像是要炸裂，遮蔽我的双眼。看着面前的小说，不是一个个独立的字，而是一排排黑条，整整齐齐的躺在泛黄的纸张上。

到时间了，我故作镇定的输入考号、密码，像演练了无数遍一样熟练地翻到了自己的成绩。

我依旧是故作镇定，不如说，我不知道我这是的表情应该是怎样。哭吗？没有用的，这是一个既定事实。笑吗？我有这个资格吗，尽管比平时高出了数十分，但是，放在这次考试，已经不具备优势，甚至杯水车薪。

许久，我一带而过的，不加语气的说出了今晚第一句话也是最后一句：“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