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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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好像只有我的生活最无趣，有时在家里呼呼大睡，有时觉得憋得慌，就上光头店里打牌。

光头的店看似只摆个算卦的招牌，实际上别有洞天：开阔的大厅一进门是个柜台，柜台后的展架上摆放一些烟与饮品。其实奥秘就在那个展架后面的帘子里，藏着一间不小的仓库，足够容纳二十来人。光头在其中置上几张八仙桌，还有麻将机之类的，无事的时候一些熟人朋友就在里面打牌或打麻将，慢慢地朋友带朋友，很多人都知晓了这个棋牌室的存在。

其实光头的牌瘾很大，也经不住他人在耳边煽风。本来这个暗室只是提供给客人的，可一来二去，许多客人会喊光头过来摸两把。别人一旦恭维他牌技好，横行牌场数十载等话，光头立马找不到北，随即脱掉外套，点根烟就坐在别人给他腾出的位置上了。很多时候都是我和老薛，或中分帮忙在柜台打点。

我们都劝光头一心一意看店，不要把生意搞黄了。光头说，就摸两把，没事。不出意外，每次一摸就是半天。很多时候，他也会帮人家打牌。

有次他替人家玩，先是做庄，连赌了五把，把把都是庄家，手气好到颤抖。光头帮的那人本来输了不少钱，后来连本带利全都翻回来了。这下对方不乐意了，眼看着要满载而归，结果所有赌资皆血本无归。走之前，骂骂咧咧几句，意思是光头不好好开店，反而乱帮一通，实在没有道义。

光头马上赔笑道，没事的，风水轮流转，来，拿包烟去抽，拿去！

那人并不领情，没有接烟，一脸不悦地破门而出。

第二天，光头的店里来了几个民警，一进来就径直走到展架的帘子后面，结果发现好几桌人不是打牌就是搓麻将，每人面前放一把票子。这些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作鸟兽散，不出两分钟便只剩下光头一人。

光头的店最终被强制整顿，关门歇业数日。即便如此，他也不缺饭吃，从早到晚骑着自行车到处跑。听他说关门这几天里手机上收到了不少短信，多是一些人在情感与生活中碰壁，请他出山相助。光头自从开过店之后，名气越来越旺，有的人上门花钱消灾，有的人不愿露面，便电话里说明情况，暗中成交。光头直感叹道：妈的生意这么好，看来改变别人命运远比算命容易得多！

随即光头见我们无事可做，就跟我们说：如果想分些油水的话就跟我合作，替我分担分担，帮忙解决一些客户的需求。别人外包给我，我再外包给你们，这样一来，我也算是你们的客户了，毕竟一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

后来业务实在太多，施展困难，光头便喊来自己的表弟，姓唐，外号飞机，因腿脚飞快得名。光头让飞机把筛选下来的客户需求写在纸条上再全部塞进箱子里，我们自由抽取，能办得到就办，实在办不到再说。

老薛有一次抽到替人送情书，被中分眼疾手快抢去了。中分喜笑颜开道，这种活比较适合我。

老薛骂道，狗日的抢老子生意！

中分说，这一单我替你干了，分成给你！说完拿着纸条就跑了。

没想到后来这一单让人给投诉了。那天光头的店刚整顿完毕，正式开张，一大早就有个戴眼镜的男子气冲冲找上门来，质问光头：送情书就送情书，妈的干嘛摸女孩的手？老子至今还一下没碰过呢！

光头坐在柜台里，正漱口，听完一口喷出，惊道：有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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