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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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日，我发觉中分的身影日渐稀少，我总觉得不太对劲。问老薛，老薛摇摇头说不知道。我又问肥仔，肥仔到底藏不住事，支支吾吾半天欲瞒天过海，但终究还是没能瞒得住，最后听他说中分最近在后操场的驾校里练车。

我问，他还未成年，怎么练得了车？

肥仔说，中分花了钱，又给教练塞了两条上好的烟。

我忙问，他练车做什么？

肥仔又不肯说，在我的强行逼问下才知道，原来潘建华回来了，还带回了茜茜，两人仍旧亲亲我我，旁若无人，这一切都被中分如数看在眼里。即使潘建华经过多日的潜逃变得沧桑许多，但中分还是一眼认出。中分的原话是：那孙子化成灰我都认识！还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等我学会了开车，就开上我家的别克君威，撞死那狗揽子！

这让我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便赶紧在后操场找到中分。当时中分正在学上坡，离合刚切到半联动，就一脚油门将车蹬了上去，心疼得教练直骂娘：混蛋，谁让你给油的！

中分下车，见到我，有些诧异。随即又风轻云淡地说，车我已经练得差不多了，那王八蛋活不长了！

我说，此事还要从长计议。

中分立马激动起来，结巴的老毛病又犯了。他说，从长计议个屁啊，那孙子都骑到我脖子上拉屎了。那天在操场，他——他和茜茜又搂又抱的！

我问，为什么不和我商量一下？

中分说，这是我个人恩怨，我自行解决！

我拍了拍中分的肩，语重心长地说，这怎么能是你一个人的事呢？潘建华是我们云长帮的共同大敌，再者，你的事也是云长帮的事啊！

为了转移中分的注意力，避免他一条道走到黑，我和老薛决定带他去看车展。但正品车展没有，只能找到高仿的。这周末，老薛市里的一个朋友所任职的汽贸公司分店开业，地处城郊，环境优美，场地开阔，足有五千亩，专卖日系车。老薛还听说那天车展上会有很多比基尼美女，身材火辣，有门宾，有车模，一次性看过瘾！

我听了当场叫好，觉得太对中分的口了。

起初中分不乐意去，我们将他硬拉上大巴车，转往市里。不巧的是，那天阴雨不断，路上积水甚多，车子驶得摇摇晃晃，走走停停，一下子让人心情跌入低谷。老薛赶紧安慰中分，别急，很快就能见到美女了。

老薛的话让我怀疑此行到底是去看车展还是去一家休闲会所。

让我觉得跌份的是，我和老薛去安慰中分，但却忘了自己都有些晕车。四下搜寻方便袋无果，最后老薛不得已，从包里掏出一课本，随意撕下两页。我和老薛齐刷刷吐了，吐完直呼过瘾。

我问老薛，妈的出来玩你带课本作甚？

老薛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忘记拿出来了，谁知还真派上用场了。

下了大巴，我们又打的士去往城郊。天寒地冻，正是狗肉飘香的时节，车站附近浓郁的狗肉香气扑鼻而来，让人久久流连忘返。由于刚吐完不久，我们都没太大的胃口，并且狗肉属温性，祛寒壮阳，我们生怕吃了之后鼻血直流，到时看见车模难以自控。此气味随着车子渐离市区而慢慢淡化，走的时候，身上也沾染一些这种味道，好像自己是一个卖狗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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