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敌骑蹄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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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马蹄声响彻丘陵四周，与此同时，之前徐回派出的侦骑斥候几乎同时撤了回来，从侦骑匆忙的动作和急切的神态来看，根本不必汇报，便知道大队来骑绝非宁州军。

看见侦骑斥候的示警动作，听到周围响起的隆隆马蹄声，丘陵丛林的气氛瞬时一变，好在这段时间经历过几场战斗，见过鲜血尸体，又有伍长、什长和沙场老卒作为骨干核心整队，吆喝招呼各队人马集结应敌，摆布阵列，倒没有显出惊慌失措的样子，顶多是紧张、凝重。

徐回快步越过集结中的队伍，站在斜坡的一处突出地方，往外一看，见到远处跑过来一队骑兵，虽然速度不是很快，可是队列鲜明，刀甲兼备，显然并非乌合之众，再眯眼远瞭骑兵队伍的旗号，心中叹息一声，最后一丝希望也断绝了，对方来骑队伍明晃晃打着云南郡的旗帜。

如今局势有好有坏，好处是徐回占据地利，麾下更是三屯兵马，单凭眼前所见的百余骑是无法轻易攻上来，甚至冒险进攻会被反击消灭；坏处则是丘陵丛林困住徐回，携带物资有限，两条腿又跑不过四条腿，一旦对方用骑兵围住这处丘陵，那么拖上十天八天便撑不住了，有可能逼得徐回主动出山进攻或突围。

“冷静！”徐回长呼一口气提醒自己，不算前几天的截杀云南郡小股人马，那多是依靠队屯军卒的勇武，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而取得的战果，这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徐回领军对战正规军队，互相知晓对方的存在，猜测或打探到对方的人马兵力，避无可避。

他心中有些忐忑，明白靠着小聪明和小技巧无法战胜对方，甚至全身而退都不可能，虽然徐回算得上“饱读兵书”，又有非凡的军事目光，可谓是理论派，还是那种正确理论派，要比旁人少走许多弯路，但是无法一下子弥补欠历战阵的缺陷，缺乏临战调度、统筹灵变的能力。

“张卫，张护，率队前移，守住前方山坳！”徐回下令道，前方山坳是进入丘陵丛林的道路的最大障碍，放在战场上，上方兵马对下方敌军就能形成天然的压制，阻碍骑兵的效果则更佳，丘陵下方的骑兵想要冲上来三屯人马的驻扎地，山坳则是双方的主要争夺点，此番调度指挥没有什么不妥。

“是！”张卫、张护这两名家仆出身的队正领命，随即回队带着麾下军卒固守迎敌。

“莫庶，你率领第二屯侧翼待命，调用所有弓弩，指挥射杀来犯之敌。”徐回道。

“遵命！”莫庶屯长抱拳领命，对徐回的命令没有任何违抗。

几息时间，第一屯的两队军卒便整备完毕，身披甲胄，腰挂环刀，左手盾牌，右手长矛，可谓是全副武装，有张卫、张护等不少沙场老卒在，前几天手中兵刃也已经沾过鲜血，尽管尚未形成威武军势或征战杀气，可是绝不逊色于任何一支军府兵马。

随着张卫、张护的命令，第一屯的军卒们按照在连然城外营地操练时的惯性，抬步迈出，拉开间隔，插盾架矛，低伏身躯，不似流荡的河水那般畅通无阻，可是速度之快，阵列之齐，搭配之当，令冲过来的云南郡骑兵队伍很是意外，认为自己遇到宁州军府的精锐兵马。

单从武器装备来看，徐回麾下第一屯和宁州军府的中军精锐没有太大差别，毕竟有着叔父张厚这位军府大管家的大力支持，以及亲生父亲军主徐匡的默许，军械物资都是最好的，就连营帐、被褥等都是优先拨付。

不过，这种支持也仅限于一屯规格，使得徐回在军中站稳脚跟，再往后便没有那么好的后勤待遇，不说诸将心有不忿，军府也是无力承担。

此时，莫庶屯长率领的人马也做好准备，排成一字线列，手中握好弓弩，旁边放着备用箭筒，有经验的几名老兵正用眼眸判断距离、角度，然后等待屯长下达射击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