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绘画界的鬼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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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宛湄没有想到宋安濂会这样细致，上一次，她的确是下意识就先画了这座小屋，然后再画了许歆柔。没有想到，宋安濂不动声色地一直记在心里。林宛湄张口，几乎发不出声音来：“我不是说过了吗？你心里的那个人，跟我心里的那个人，眼神都非常相似，我画画的时候脑子有点混乱，区分不清楚，所以才会把这座屋子跟我心里的人画在一起。”

“你的说法，一直滴水不漏，但是我，总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不会有这么多的巧合的。”宋安濂神情清冷：“最好不要让我抓到什么漏洞，你要是敢耍花样，我不会饶过你的。”

“我还是那句话，我没有恶意，从头到尾都没有。”林宛湄回答。

宋安濂不理她，直接走回屋子。没有任何恶意，意思是说，她有可能撒谎，虽然撒谎不是出于恶意，是这个意思吗？宋安濂真希望把她所有的面纱都扯下来看个清楚，但是她的心防备得周密，他不管说什么，她都可以应答自如，他一时之间似乎束手无策。

在山上的日子不长，前后也不过几天，但是林宛湄学东西很快，跟着宋安濂学会了不少在山上生活的技巧，这种类似农家的生活，远离城市的热闹，只有空旷宁静，算得上是一种淳朴的享受。屋檐底下的风很大，炉子的火忽明忽暗，林宛湄用吹火筒一下一下吹着。之前用的是煤炉，现在是明火炉，吹得腮帮子都酸痛了，那火还是烧不起。她干脆跪在地板上歪着头直接对着炉子的口去吹火，火星子跟黑烟一下子扑出来，她咳嗽得眼泪都出来了。

“你简直笨得可以。”宋安濂用铁签子把炉子掏了一下，放了点燃的枯叶跟树枝进去，一边要防着风，一边又要借着风吹来的足够氧气让火燃起来，他趁着炉火燃起来，直接丢了几块干柴进去，重新把锅放上去，再转头看的时候，看到林宛湄雪净的脸上已经有乌黑的痕迹，她可怜巴巴缩在一边，眼眉楚楚看着他，似乎很委屈。

宋安濂看着她等着挨批评的样子，倒是忍不住微笑了一下，林宛湄惊奇地瞪大了眼睛，跟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你笑了？”

“会笑有什么稀奇？”宋安濂收敛笑容站起来：“去洗把脸吧。”

“别人笑当然不稀奇，可是你就不一样了。”林宛湄站起来：“我上次在王老师的寿宴上见到你笑了，可是，那种场合的笑只是为了应酬，而现在的笑却是自然流露，对不对？要看到你的笑容太难得了，就连杜沔也说，快两年没有看到你笑了。”

“杜沔？你跟他很熟吗？”宋安濂回头。

“不熟，只是刚刚认识，跟你一样。”林宛湄说道：“以后你要多笑，多笑笑心里就会有阳光的，我看到了你跟许歆柔的照片，她是个爱笑的女孩子，那时候的你也笑得那么灿烂，你现在......”

“闭嘴！别提我的照片，你私自动了我的东西还在我面前炫耀、对我说教？”宋安濂打断她：“别一直想着别人的事情，还是好好想想你的画要怎么完成吧。”

“你真的不打算参加威尼斯双年展吗？”林宛湄追问了一句。

“不关你的事！”他恼怒地瞪着她。

林宛湄只好闭嘴。

上山已经个把星期了，秋风虽然很大，但是太阳还是有温度的，只不过白天跟晚间的温差比较大，稍不注意就会感冒。林宛湄不想给宋安濂添麻烦，很注意保暖，重要的是，她不想因为生病，被宋安濂逮住理由赶她走。王明阳跟杜沔再一次上山来，是在林宛湄上山两个星期之后，那时候她的素描画得已经有点起色，宋安濂看着她画布的时候，脸色也没有那么难看了。

大把的瓜果送上来，还有米面之类的干粮，似乎是准备给宋安濂过冬用的，王明阳很信守承诺，没有带酒上来。他笑着对宋安濂说道：“我可是答应了宛湄的，以后不给你送酒上来了，你该不会有怨言吧？”

“过去是我喝得太多了。”宋安濂很快说道。

“你这么爽快承认错误，还真是少见。”王明阳惊奇地看着林宛湄：“宛湄，你是怎么做到的？一下子就让他戒了酒，而且，他的样子也比以前温柔多了，没有那么刻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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