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狙击手击伤姑娘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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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凡已经扔掉了拐杖，走路多少有一点儿点踮脚，她开始自己洗衣服，打扫房间。在何雨的指导下洛凡已经能熟练的打字了。

一天高峰和何雨买完菜并肩往家走，一路上高峰始终不讲话，何雨问高峰在想什么？

高峰说：你说洛凡将来怎么办？

何雨说：我也在想这个问题，我觉得无非是两条路，一是帮她找一个工作，让她尽快地自食其力。我们也不能照顾她一辈子吧。

高峰说：那另一条呢？

何雨接着说：另一条就是让洛凡上补习班，来年考大学。可是……,何雨欲言又止。

高峰说：可是什么？

何雨说：就算她考上了大学，谁来供她念书啊，四年下来你知道得多少钱么？少说得几万。

高峰沉默不语，何雨接着说：所以我觉得还是让她走第一条路比较好，让她自己尽快地自食其力，我们的责任也就尽到了。何雨说完，感到这么说多少有些自私，她偷看一眼依然沉默的高峰。

两个人默默地走了一段路，高峰突然说：你想过她的阿妈么？她阿妈怎么办？就算她能靠自己赚钱养活自己，可短时间之内她有能力给她的阿妈付医药费么？

这回轮到何雨沉默了。

高峰接着说说：我和医生私下里谈过，医生说她母亲病情在加重，如果想尽快的缓解以至最终治愈，最好是尽快使用进口药品奥氮平。这种药品相当昂贵，每盒588元，每盒28片，每天服用两片，一个月需要1200元，再加上病床费，医疗费，伙食费，以及物理治疗和其他药物，每个月的费用最低不会低于3000元。

何雨惊讶得说：天啊，这种情况我还真的没有想过。那怎么办啊？！

高峰说：我现在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我只是觉得那一枪是我放的，责任就必须有我来负。

何雨说：可是你怎么负啊，你一个月才800元，你的存款又全都给了精神病院了，就算你把自己卖了能卖多少钱啊？！再说，你也不该那么想啊，那一枪是你开的，可这个阶段你对洛凡做了那么多，也说得过去了啊，如果你把她打死了，不会给她偿命吧。

何雨刚说完，立刻觉得自己的话说得不妥，她扭头去看高峰的表情，恰好和高峰冷冷的目光相遇。

何雨赶紧说：“对不起，我的意思是说，你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