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八章 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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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似的事情太多太多，木青瓷说不完，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一直以来，她最为对不起的人，最为亏欠的人就是萧妄宴。她欠他太多，可他从未要求过她回报什么？最初定下的约定，为了向所有贪恋宁国宝藏的人报仇，也是她的愿望。虽说是合作，可她都太过于任性，不注重大局，甚至为了和苏笙月了断过往，丢下了所有的承诺，将萧妄宴抛之了脑后。她就是这样，做过了太多的害人又害己的事，所有老天爷才会狠狠地惩罚她，让她得不到幸福，摆脱不了心中的自责。

木青瓷慢慢的弯下腰，她颤抖着伸出手，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轻轻抚上了萧妄宴的脸，眼中流露出了哀意。她翘起一指，小心的滑过萧妄宴的眼边，低声说道：

“阿宴，你的眼睛………………你的眼睛怎么了？”

“并无大碍，只是以前的旧疾罢了，你不用担心。”萧妄宴抓住木青瓷的手，他微微扬起头，想象着木青瓷此刻是什么样子。是数年前的锋芒毕露，还是一副冷漠不近人情的样子。可萧妄宴还是明显能够感觉得到面前的木青瓷变了，没有以前的凌厉逼人，声音很温柔，要说是彻底改变了，却也有所不同，只是比起以前，很多地方都有所不同了。

木青瓷缓缓的蹲下身体，她靠着萧妄宴的腿，也是少见的依靠着他。这并非是在纷争不休时，可她此时却卸下了那份伪装，也或许是为了掩盖其他的情绪。

“是吗？我以前从未听你说起过，你还有关于眼睛的旧疾。”

萧妄宴一手握着木青瓷的手，另一只手小心的在虚空中摸索着，慢慢的落在木青瓷的背上，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就好似在哄一个小孩子似的。他听着木青瓷看似随意的话，也并未急着回答，只是随意的说道：“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没有说的必要，所以也没有告诉你。如今不过是眼疾复发而已，你也不必太过担心。”

“如果真的是眼疾复发，想来也必是很严重的旧疾，连世间那些神医也无法治好。”木青瓷说话时很平静，没有半分的异常，如同真的信了萧妄宴的话一般。在萧妄宴看不见的情况下，她微皱起秀眉，眼中还有着一丝狐疑，可更多的却是担心，但还是选择不多问。木青瓷不可能不怀疑，疑的是萧妄宴会在这件事上骗她。他根本没有眼疾，哪怕如萧妄宴所说，是旧疾而已，所以没有什么好说的是真的，但总能感觉到哪里不对劲。就像她一眼就看出了萧妄宴这话是在骗她一样，只是不想让她再过问眼疾的事罢了。

“为什么这么说？你不觉得我是最近才如此的吗？”萧妄宴慢慢低下头，他想要看清木青瓷此刻的表情，可所触及之处却是一片黑暗。什么也不看不见？什么也听不到？应该是骗过了木青瓷，她不是对别人的事感兴趣的人，除了某个人。她是知道了一些，就不会去深入追究剩下的原因的人，不会只是一味的跟着别人的话走。但萧妄宴到底还是小瞧了女人的伪装能力，所以他不知道木青瓷此刻是如何做想的，只是有意的引开话题，不想在继续他的眼疾究竟是因何而来的问题。

木青瓷扫了一眼周围，才发现不知道的什么时候，莫景凉已经不在了，流萤也不见了。想来是他带着流萤暂时离开了，不过这样也好，她正好有些话要问萧妄宴。“你已经渐渐习惯了看不见的日子，多半也是有一些时间了。要说是最近才复发的眼疾，那恐怕不至于此。”

“的确是有一段时间了，想要适应过来，的确很不容易。不过幸好，我也渐渐习惯了这样的日子。”萧妄宴轻笑出声，对于看不见这事没有半分的气馁，不知是已经度过了那段最为艰难的日子，还是心态太好，所以不觉得有什么。想来也是前者，已经一个人度过了最为艰难的日子。

“想习惯很不容易吧，那些大夫怎么说，还能够治好吗？”木青瓷只觉得有些心酸，萧妄宴是何人，他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如今却双目失明，不知道对于他来说，打击到底有多大。更不知他是怎么走过来的，怎么咬着牙才能如此云淡风轻的说出这样的话。他是那样骄傲的人，为她付出了那么多，而她却在他最需要人陪伴照顾的时候蹲在了与世无争的山村里。胸腔里淤积的情绪却是快要爆发了出来，鼻子一酸，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了。强忍着心酸，故作平静的说道：“再过几日，等我收拾好这里的事，便陪你去寻医问药，一定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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