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这等事情,哪里是我这等才刚在御前任职的臣子能问的,我原是在等皇后姨母的消息,但不想,今上竟主动提及。”晏殊至今都还有些想不通,“诚如姨母所说,母亲她确实是在今上的手中,并且我今儿个还见到了母亲,她......似乎还很开心。”
见晏殊面露迷茫,谢宝璐又主动问道:“那你与母亲可说了些什么。”
晏殊道:“并没有,只远远的看了一眼,母亲她似乎在追逐一只蝴蝶,她笑得是那样的开心,比我幼时伴在父亲身边一家三口都在一起的时候还开心。”
“今上并不让我靠近母亲,并且还以我母亲性命相要挟。”
“要挟?”谢宝璐有些不解,身为堂堂天子,要挟一介臣下?他大可以命令。
晏殊重复道:“是要挟,他让我做好显国公府的世子,帮助恒表兄扳倒五皇子,亦或者是说扳倒五皇子背后的钱氏。”
若说五皇子到底是今上的亲子,可他背后的钱氏并钱太后却一直是阻碍今上大权在握的绊脚石了,虽说钱太后早在十几年前就已归政于今上,但钱太后的身份地位在那里摆着,甚至很多时候可以一言以否决今上。
就譬如立晏殊为显国公府世子这事,原便是今上一句话的事,但因为钱太后从中阻拦,今上便只能听从,最后请出了仁安长公主和武成长公主,方才准许。
“你大抵是同意了罢。”谢宝璐记得深刻,头一次见晏殊,这个倔强的少年便低下他那高贵的头颅,去求身份低贱的仆人,为的就是能救他母亲的性命,更何况母子亲情,乃是天性,“可钱氏一族在我大魏根深树茂,你不过区区质子,如何撼动这参天大树。”
晏殊道:“虽根深树茂,但未尝没有转机,说到底钱氏终究不过是臣子罢了,且先不说这些,择日我们到仁安长公主和武成长公主府上去拜谢一番罢。”
这话说罢了,就等到晏殊休沐的时候,谢宝璐和晏殊携礼先去了仁安长公主府上,因是一早就递了帖子,安国公府早有人候着,原先也是这样,因仁安长公主对独女并外孙女的看重,每每她们要过来的时候,都会有管家到外头去迎接。
这次却有些不同,只因这迎接的人换成了齐氏,便不免令谢宝璐和晏殊受宠若惊。
“我们过来看望外祖母,原也不是什么大事,怎值当大舅母亲自来迎接,真是让我夫妻两个有些受宠若惊。”晏殊夫妇两个一边走一边与齐氏说。
齐氏就道:“宝姐儿是你外祖母疼宠的掌上明珠,大舅母亦是极喜欢的,尤其如今我这膝下唯独就你大表哥一个,不过生了个如意儿,难免空虚,就想与你们年轻人说说话。”罢了就一脸期待的看向晏殊和谢宝璐。
无非是想他们能顺着她的话提到安以善。
谢宝璐明知道齐氏的意思,但她偏不说,只故作不解道:“既然大舅母觉得每日里无聊得紧,我与晏殊便寻些空闲的时候过来府上,好陪伴大舅母。”
齐氏一时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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