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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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西切公爵究竟是怎样的人？

塔露拉对自己翻遍主卧室后看到的结果，不禁心生疑惑，她自认为已经熟悉共同生活十年有余的养父，可今天彻底掀开科西切生活的卧室，却感觉不到对方的特征。

她自认为的熟悉，似乎完全错了。她根本不了解，甚至这座府邸里也没人了解，3个月前还健在的主人究竟是什么人。

将暗格及翻出来的物品一一恢复原处，塔露拉在惊愕中回忆往事。外面的贵族里有个别称呼科西切为“黑蛇”，其本身归属于旧贵族圈里的中立派，跟各方势力都或多或少有些交情，但往往又不至于明确站队。

游走在极端与保守贵族同僚之间，让人分不清科西切的具体所求。

科西切今天可以因为禁忌武器问题指派人去杀死改革派系的激进军官，隔天可以为了旧贵族派系内部矛盾，把同僚作为牺牲品用以调停利益纠纷。他是新皇帝费奥多尔会考虑单独会见的少数旧贵族，但在舍瓦塔议会上他关键时候的发言总能浇灭不少改革派新贵族的机遇，让幕后真正主导提案的新皇帝费奥多尔脸色难堪。

时常存在矛盾，但又像是一直朝着唯一目标行事。塔露拉没想到养父不只是在外令人捉摸不透，在家里的生活习惯都不能给她带来一点点欣慰和发现。

按照以往，塔露拉白忙活后少不了被得知经过的科西切嘲笑一番，而后又念念叨叨一堆谜语意味的话语，甚至念叨完后冷不丁提醒一个她忽略的点，给予塔露拉新的启发。

稍许冷静下来，塔露拉一一审视被自己翻动后又大致复位的主卧室，她此刻坐在床沿，视线停留在了衣柜旁附带的穿衣镜上。通过镜面的反射，塔露拉能看到自己与卧室内的一角。

不知为何她凝视镜子时，又一次产生了视线错位的幻觉，自己坐在床边，但看到的人真的是自己吗？

无征兆地突然转身站起，塔露拉警惕地望向主卧室的阳台。夜风吹动窗帘，她刚才翻动物品时，顺带打开了半边窗户。

浮动的窗帘布后，带给她遐想，引诱着她继续刚才的“寻宝游戏”。塔露拉暂时不去想自己看镜子时的奇怪感觉，轻松一跃跳到床的另一端，她用力一扯，将窗帘完全拉到底边。阳台彻底暴露在她眼前，跟刚才她见到的一致，阳台上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跨过门槛，感受到2月初晚上室外的冷风，塔露拉再次打了个哆嗦，现在的她对于乌萨斯的气候有些不适应。

靠在阳台的护栏前，塔露拉向着府邸后院方向望去，黑夜影响了她的视觉，但仍能看清大致，府邸后院有一个佣人们精心打理的花园。在温暖的时节回归后，花园内会是美丽的景象，而非现在全部被积雪掩盖的纯白状态。

塔露拉大致寻觅一圈视角范畴，她在后院的花园内看到了两名护卫把守着正中间的道路，顺着道路方向直线往更远端，府邸的后门至少4名蛇鳞护卫驻守着。这些是塔露拉明面能看到的，暗地里还藏着多少蛇鳞的护卫，可能需要问艾森德护卫长才能知道。

“白来了。”塔露拉在阳台吹了几分钟冷风后，感觉自己的不安与恐慌情绪基本消退。

在她来到府邸3层的主书房后，未推门进去就见到里面还点着灯，犹豫片刻后，塔露拉正常进入，见到了正在撰写文件的老管家斯梅特。

后者也注意到了有人闯入，他抬头看到是塔露拉，紧张的表情顿时放松了。“您醒了？请您稍等，我这就让厨房准备点心和饮品。送到这里还是您的卧室？”

具体菜品斯梅特从不多问，他牢记着科西切与塔露拉的饮食喜好，并且能根据时节和个人状况巧妙调整，给侍奉主人每次都有合格线之上的进餐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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