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三梦正好上来,打了圆场。
她也是这时候才知道陈卓跟白熙云的婚姻出现了问题,这趟回来是为了圆觉的病,不愿意让父母操心才维持着表面的形式。
私心来说,她应该感到庆幸。他不再是谁的陈卓,他又恢复单身,他们之间的隔阂就没有了,她又可以名正言顺的喜欢他。
然而事实是她心里像压了千斤大石,一点高兴的感觉也没有。
他这几年一定过得很不开心吧?可她去看他的时候,他还是装做很开心的样子。
最后陈卓还是在三楼的书房里睡的,原本三梦和妙贤也因为某些原因分开睡,不过法律上已经离了婚的夫妻始终问题梗严重,书房就腾出来给他了。
她晚上把被子枕头抱进书房给他铺好,早上等他起来去刷牙了,又悄悄去把被子收走。
她不想为这件事有一星半点的难堪。
婚姻是他的选择,他其实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的。
好消息也有,就是他这次回来是职务在身,短期可能都不会走了。
她只要能在他身边守着他就很好了,再多的,她也不敢奢求。
没想到父亲很快就去世了,哑妹是他从光照寺门口抱回来的,养育之恩大过天,父女之情并不比那些血缘亲情少。她悄悄躲起来哭,陈卓最先找到她:“要哭就痛痛快快哭,干嘛躲在这里?”
本来嘛,这家里任何一个人跟圆觉的牵绊都不会比她少,伤痛不会比她淡,压抑着情绪外人会说她养不家,放开怀抱哭一场倒还要其他人来安慰她。
她的懦弱,她的敏感,其实陈卓都知道。
小时候她因为听不见,难免受欺负。别人家里有年纪相仿的兄弟姐妹可以帮忙打架出头,她家里的大哥哥已经是大人了,打架是不能打的,只要铁塔一样走出去,就能把那些小家伙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然后他会把她抱起来,甚至让她坐在肩膀上:“别哭了,我们走。”
他不叫她妙音的,家里正儿八经叫她名字的人就只有圆觉和妙贤,但他也不叫她哑妹,从小到大好像都是逗弄小朋友般叫她“小东西”、“小家伙”。
她有这些美好的回忆支撑着,度过那些失去过他的漫长岁月,现在又要学着度过永远失去至亲的孤独。
葬礼上发生了些意外,白熙云差点受伤,但仍然坚持留下来,脾气却更加飘忽不定,暴躁易怒。
她看到哑妹晚上把晾晒好的被褥和枕头抱进书房给陈卓铺床,愤愤地将枕头直接从房间里扔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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