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推杯换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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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云忠的这句话可谓是扎心，而且扎得很深很痛。顾毅一直抱有的幻想瞬间破灭。他想装，装作无所谓，装作没听懂何云忠的话，可他装不下去。他站起身将手中的烟一口气抽到底，而后重重得摁灭在烟灰缸里，依旧不言语。

“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你的稿子我看到了，写得还行。”“你不懂。”何云忠还想继续宽慰顾毅，但顾毅却不接受这样的怜悯。他看向何云忠，咬着嘴唇，“子非鱼焉知鱼之乐。我的痛，你怎么会懂。”“我也失去过很在乎的东西，这种心情是共通，行了，别想了，现在到处都是坑，你不是个例，更不会是最后一个。”

何云忠掐灭了烟，也提顾毅惋惜，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晚上下班，一起喝酒吧，我请你。”顾毅没有回答，只浅浅得点了点头。“哦。不要告诉程欣了，就咱们俩。”何云忠淡淡笑着离开了。顾毅始终不愿承认稿子被骗走这个事实，那是他起早贪黑，见缝插针一个字一个字敲出来的，虽然和那些作家没法比，但至少他认为自己尽力了。

本以为会是个全新的开始，是一个除了工作之外另一个正当的收入途径，不想忙活了几个月到头来又回到了原点。中午吃饭的时候，顾毅还是将这件事情告诉了程欣，程欣也觉得很诧异，便追问起一些细节，得知顾毅是被一个网站的编辑单独联系的，除此之外再没有接触过相关的其他人，程欣也泄气了。

她问顾毅跟那个编辑提到的网站联系过没有，顾毅说联系了，可那边回复并没有这个人，而唯一的联系方式只有一个ＱＱ号。全稿发出，合同寄出之后那个人就再也联系不上。程欣安慰顾毅，有得必有失，难过虽然不可避免，但终究只是一时，放在人生的长河中甚至不值一提。顾毅告诉程欣何云忠约酒的事情，程欣不但全力支持，还让顾毅多跟何云忠交流，毕竟干采购的人心眼都多。

对于这个评价何云忠可不认同，下班后他开车载着顾毅去到了夜市，他说喝闷酒很容易醉，在人多又热闹的地方喝酒，心里委屈骂两句脏话也没人管，可以喝得尽兴。他停好车喊着顾毅进了夜市，往里走了不远，顾毅突然停了下来，他看到一个老人坐在一个小三轮车上，身前的地上摆了三个盒子，装着鸡蛋、鸭蛋、鹅蛋。每个盒子里的蛋都不多，而且看上去脏兮兮的，根本没有清理过。

“大爷，你从哪来呀。”顾毅打量着老头茫然的目光，张大嘴巴问他。老人口齿不清，再加上夜市这里人来人往声音嘈杂，顾毅并没有听清，只是顺着老人手里比划的方向猜出个大概。见顾毅蹲下打听，何云忠觉得纳闷，就退回来喊了他一声，“走啊，宿舍又没有锅，你买回去生吃啊，再说这么脏，你也不嫌那啥。”

“你才那啥呢，这东西洗了就没发储存了，你们平常看见的那些外皮干净的都是处理过，不懂别瞎喳喳。”顾毅的眼神根本不在这些东西上，全在老人身上，“大爷，你这是自己上来的还是住孩子家啊。”“卖完了回去，回家，你买吧，自己家养得，不吃饲料的。”老人磕磕绊绊回着顾毅的问话，说话间还凑到跟前指指点点着那些盒子，脸上憨憨的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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