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天堂与地狱的距离（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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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一家人正围着桌子吃饭，马龙看上去心事重重，他几乎不大敢开口讲话。

“马龙，分配的事情怎么啦？”怕什么就来什么，马龙母亲问。

马龙埋头吃饭，像没有听到一样，哥哥又开口了：“问你话呢？马龙，没听到吗？”

“分到麻河乡······麻河镇······祠堂湾······”马龙吞吞吐吐的说，声音越来越小，脸红一阵白一阵。

“什么什么？什么乡什么湾？”姐姐大惑不解。

“听说人家有的分到省城、地区，最差也就是回县城，你怎么感觉被分到十八层地狱去了？”哥哥非常吃惊。

“是啊，最不好，回县城原籍是应该的，怎么会分到那么偏远的湖区？”母亲问道。

“我们家既没钱，又没人当官，也没有什么社会关系，去最差的地方很正常啊。”大姐说。

“什么正常，这也太不正常了，这明显就是惩罚性的分配，是欺负人。”哥哥气愤填膺。

“惩罚性分配？马龙，你是不是在学校犯了什么事儿了？”大姐又问。

马龙母亲想了想，说：“有可能，难怪前几天回了学校一趟，过了好几天才回来，马龙，是不是真的出了什么事？”

“你们别问那么多，已经没什么事了。”马龙继续低头吃饭，不愿多说。

“那个地方是本县的西伯利亚，贫穷落后，交通不便，连长途汽车都没有，更要命的是，那片地域是最最可怕的血吸虫病区，你要是不想死，还是不要去了。”二姐劝告道。

“你少出馊主意，不去报到，是不服从国家分配，不服分配最后的结果就是没有工作关系，没有工作关系，就没有档案，就没有粮油关系，甚至连户口都没有了。”哥哥说。

“那这么说，读个师范学校还读出鬼来了，好好一个城镇户口，却搞成了个一无所有的‘黑市’。”

“是啊，说明白一点，就是连供应的粮油食品都没有了。”

“吃‘黑市’，多贵呀，更关键的是，这种状况不是短期、暂时的，搞不好，也许今后一辈子都是个‘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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