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延一夜的雨终于停下,心有不甘的水滴挂在枝头,突然被人撞一下,落荒而逃。
“太阳出来我爬山坡!”他这一嗓子,惊得前面蜿蜒几十米的队伍刷刷停下。
队头伸出个脑袋,回头瞪他一眼,挽起手袖看表。手袖是山地步兵快干衣的手袖,表是潜艇兵的表,如假包换。“啊”了一声,队头朝地下吐一口浊气,挥动手臂喊道:“休息!休息一会儿!”
默默急行一夜的队伍,从细细的长线化成片片点点,有组织、有纪律地撒入高寒丛林中。
队头走回来,走到他跟前,“我说,阿福......”
“俺不叫阿福,俺叫陈诚,久经考验的无产阶级革命家、政治家、军事家、诗人,中国人民解放军创建者和领导者之一,不屈的南方三年游击战坚持者,卓越的山地丛林游击大师......”
“陈参谋!”
“......陈毅元帅的陈。头儿有何吩咐?”
“看看老兵。”
“是!”
在ID团二营营长勾文瑞少校目光逼视下,师侦察科参谋陈诚中尉一溜小跑,跑到通信员刚刚搁好15瓦电台的地方,一颗至少五百年的大树底下,找到”老兵“。
在这支队伍里,”老兵“的年纪的确属于高龄。以他的年龄、职级和军衔,本不该出现在这里,跟着年轻人在海拨2000~3400米间高寒山地淋着雨,夜间全装奔袭二十公里。与青藏高原相比,花莲-台东公路西侧山区远远算不上生命禁区,但高寒山地急行军绝不是只凭意志就能完成的,若不考量体质、不讲究方法,随时可能送命。
上级同意“老兵”来,一是任务特殊,确实需要他秘密随行、暗中指挥;二是他早年曾驻训西藏军区某部,因在某次藏南行动中立功而调入总参机关,对于高寒山地行军作战有一定的经验和足够的判断力。用CB师通信科副科长、十一局驻花莲联络员陈天华少校的话说,“实在不行,就让陈诚背”。
师里都知道,吴品老师长就是陈诚从死人堆里背出来的。背到师医院,寸步不离守了几天,又在福康楼上硬扛敌刺杀分队几个小时,直到担架顺利登机......
除了勾文瑞和陈诚,这支队伍里没人知道这位涂着迷彩油不苟言笑的“老兵”是谁。
“他们为什么叫你阿福?”不苟言笑的“老兵”接过陈诚的烟,随手递给通信员。
烟是好烟,此次行军也没有禁止抽烟,担任副指挥的陈参谋甚至有事没事弄点动静,生怕头顶上转悠的无人侦察机不知道似的,但通信员只是嗅了嗅,搁在电台背包的小袋里。
“参战不到一年负两次伤,第一次差点挂掉,第二次,努,后脑勺这伤口......(花莲县)正义小学那仗挨的,您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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