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兰小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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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军抱着聂青，从停尸房的门口出来就再也支持不住了，两人直接被送到了急诊室。局里跟医院里怕消息外泄，案子当天下午就结了。回来结案的是冯超，还在火车上的他差点没被要求跳车，最后匆匆赶回。本也不是非冯超不可，不过局里跟院方的意思都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案子匆匆了结，死因定性为突发性心脏病，司机尽管承认过自己是撞了人，但由于没有人追究责任，局里为了免得节外生枝，最后是司机负责安葬费用，司机自然求之不得。至于消失的尸体，在冯超回来之前，院方就弄好了骨灰盒，说已经火化了。本来案件漏洞很多，偏巧从贾空生那里得知这女子是一个人，像孙悟空一样，没爹没娘，好像唯一能有点关系的就是贾空生了，而贾空生好像对她的死完全不关心，那份感情真不如死条狗多一些。本来冯超觉得这个人非常可疑，只是上头严厉要求这事到此为止。冯超心里明白，这事不是自己能管的，混口饭吃没必要多管这闲事。所以尽管小有疑惑，但没过几天就淡了。医院那边更是可怕，只要谁敢谈这事，直接开除，这是私人医院，老板要开除个人还不容易，为了饭碗，知情的那几个人都闭紧嘴巴，好像还为此得到了些好处。

过了半个月，李军和聂青身体渐渐恢复，局长说了些关心的话，最后委婉的表达希望他们把见到的东西全部忘记，就当完全没有发生过。当然这事情两人已经从聂院长那里听到过，乖乖的表示严格执行命令。只是李军有个心结：“帮我照顾小朱”到底谁是小朱呢，从头到尾自己也不认识这么一个人啊？到底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李军本来想看看能否在案子记录上找到答案，但管记录的人说记录被局长勒令禁止查阅，不过管理记录的小姑娘有点暗恋李军，李军求几句，摆几个无奈的表情，就挺不住了，最后还是软了口风，没明说，给了句：“这档案是坚决不能看的，当时冯超自己做完记录想再翻阅都不允许，更何况是你了。”哦李军心里明白，原来这记录是冯超做的，那问冯超就没问题了。李军给了档案小姑娘一个媚眼，说了句改天请你吃饭，就奔冯超那去了。冯超离老远看李军往他那去，心想，这哥们肯定问案子的事，我可不能说，看看周围，感觉躲肯定不行了，往别的事上仄吧。眼睛一转，心里有了主意：“军哥，病好了，看把你病的，人整个瘦一圈啊，中午哥们请你去喝排骨汤补补啊。”李军一看冯超那表情，就明白直接问他肯定没用，得用招啊，接话就来：“你这心我领了，汤我也喝，不过我请，中午老地方被。”

所谓老地方，是指杭城电大附近的一家沙县小吃，一间小门脸，不到１５平米的屋里摆了６张桌子，怎么看都觉得这是蜗居时代的奇迹。店很小，生意却出奇的好，李军非常喜欢这里的排骨汤，冯超除了喜欢这里的排骨汤，还喜欢老板娘。冯超对这家小店有个很精辟的总结：三小两大一低。三小是碗小，盘小，饺子小；两大是：老板娘胸大屁股大；一低是价格超低。李军觉得价格低是这里生意好的原因，毕竟在杭城这地方３块就能吃顿饺子的地方不多了。冯超表示，胸大才是竞争力。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起来。这是五月末，ＮＢＡ进入季后赛的关键时间，欧洲各大联赛进行到收尾阶段。两个人聊体育聊的妙趣横生，两人都爱看足球。冯超是ＡＣ米兰的球迷，万分期待着ＡＣ米兰在欧冠的表现。李军则自然的站到了对立面，倒不是说李军有多么喜欢利物浦，相反曾经拥有巴乔的ＡＣ米兰更喜欢一些。只是这个时候，必然选择站在冯超的对立面而已。要是冯超支持利物浦，那李军立马就成米兰的拥护者，还会大言不惭的号称ＡＣ是一生挚爱。球迷跟对方球迷在一起，那老大乐子了，先是一顿掰自己队伍怎么牛怎么牛，比较各种数据，一个球员一个球员ＰＫ下去，然后开始拿替补说事，最后就是教练，要是这样还不分高下，只好拼历史了。

两人掰了半天，吐沫星嗷嗷喷，李军忽然来句：“对了，认识小朱不？”

“你说贾空生？”冯超话刚出口就后悔了，想咽也咽不下去了。心道这小子真ＴＭ坏，忽然来句，把我绕里去了。“原来小朱就是贾空生？”李军心想“这也不姓朱啊，怎么叫小朱呢？”脑子一转，可能是自己误会了，一直以为是小朱，其实可能是小猪，外号吧。李军心里想事，手却没闲着，把手放在嘴唇上，那意思是告诉冯超这事不能说。冯超心里这个火啊，这孙子，几天不见变坏了。李军目的达到，知道小朱或者小猪是贾空生就好。马上又把话题转到足球上，只是态度１８０°大转弯，从黑ＡＣ直接过度到挺ＡＣ，冯超也来了精神，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彷佛ＡＣ米兰不夺冠，那肯定就是国际足联有内幕了。两人东扯一句，西扯一句，慢慢就到上班时间了。李军结了帐，两人出门后跟冯超说：“真大！”冯超直摇脑袋，接口道：“那你看看，哥谁啊，我跟你讲每次看到她我就想起天龙八部里面白世静形容马夫人那段，老有感觉了。”李军看到冯超那色眯眯样，冷汗都出来了，心想自己怎么跟这人是同事呢。冯超递给李军一张纸条，贾空生又名兰小猪。

“兰小猪！”李军重复了一遍。

案子记录里肯定有贾空生的电话，李军琢磨半天发觉这条路是最困难的。下一个着落就是冯超，不过这事也不好脱冯超下水，万一真出事了，冯超弄不好要丢饭碗。李军依稀记得聂青好像提过电话的事，结果一问聂青，聂青说她也忘记号码了。没办法，李军只好去电信局找线索。电信那群人一看李军亮工作证，一个个老配合了，李军查了下局里出去的电话记录，按时间进行推断，很容易就找到了贾空生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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