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被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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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呻吟了一声，从黑暗的噩梦中苏醒过来。身下的木板一直不停的晃动着，看样子自己好像是在一辆车上。他动了动眼皮，然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大人，您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关切的问。

他慢慢活动着干涩的眼珠，努力适应外面的光亮，过了一小会，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视力。

两颗似曾相识的巨大獠牙再次出现在他眼前，他茫然地向上移动着视线，不出意料地再次看到了塔里查那尖尖的鼻子和狭长的脸颊。

“怎么回事儿？我刚做了个梦？”他惊讶的问自己。他仓促的扭头向一侧看去，他的动作是如此的急促，以至于使他的颈椎发出”咯”一声轻响。

出现在他眼帘中的一座坚固的木制囚笼，在囚笼外面是贫瘠之地那特有的褚红色荒野，几蓬枯黄的杂草丛生在这贫瘠的土地上，顽强的绽放出浅白色的小花。

囚笼的两侧，几个骑着劣马的人类正漫不经心的跟在稀稀拉拉的行军队伍中行进着，看到萨满学徒醒来，他们充满仇恨与恐惧的复杂眼神全都汇聚在了他身上。但萨满学徒平静而不屑的看着他们，如同看着一群挤在瑟瑟发抖的鹌鹑。

人类被这种蔑视的眼神激怒了，他们乱哄哄的恫吓着他，一个人类战士甚至喊叫着拔出剑朝他冲了过来。但一个商队管事模样的中年人阻止了这个莽汉，他们大声的争论着，但那个管事明显占据了上风，他心有不甘的退了回去。

“我们这是……，被俘了？”布鲁不再理睬那些人类，他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看着头顶的巨魔，沉吟着问。事实上，他也差不多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在他心底仍然还存在着一丝希望，虽然他自己也明白这希望是多么的渺茫。

“是的，大人。”巨魔侍从黯然回答说，布鲁的最后一丝幻想彻底破灭了，他有些失神的盯着头顶的囚笼，一时之间，竟然有些不明白自己该做什么。

“大人，还有十几个兄弟被一起俘虏了呢，不过他们都是力竭被俘的，不像我，稀里糊涂的就被人敲晕了。”塔里查有些羞愧的摸着脑门上鸡蛋大小的青紫色肿包，显然这次的被俘让他感到莫大的耻辱，他并没有注意到萨满学徒在走神，自顾自的说。

“还有别的兄弟被俘？”布鲁猛然从迷惘中惊醒了过来，惊讶的问。

“是啊，有十几个呢，不过受得伤都很重，”塔里查有些难过的说，但他很快就从这情绪里挣脱了出来，“我敢发誓，如果不是萨满教义禁止我们杀死自己，那些人类只能得到我们的尸体！”他咬牙切齿的说。

“他们在那儿？”布鲁惊喜道，他艰难的蜷起身体，试图从车板上坐起来，但他立刻就发现自己无法做到这一点，他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的，好像全身的骨头都碎了，他颓然躺在车上，无奈地喘息着。

“他们在后面的囚车上，”塔里查看着后方回答说，他转过身，看到萨满学徒正在和自己的身体剧烈的斗争着。

“大人，您想坐起来？”他小声的说。他连忙转过身，把垫在囚车的木板上的稻草拢了过来，。

“你做得对，我们不能自己结束自己的生命，因为那是不折不扣的懦夫的行径。”布鲁看着塔里查的背影，赞赏道，“要知道，许多像曾经的部落大酋长奥格瑞姆•毁灭之锤那样伟大的战士都曾经被人类俘虏过，但毫无疑问，这丝毫无损于他们的荣耀。因为只有那些屈从于命运，甘于被奴役的懦夫，才是可耻的。敌人即使打败了我们，拿走我们的一切，甚至包括我们的生命，但是他们拿不走我们的荣耀与希望，我们生而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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