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间隙（1 / 2）

姜姬每天都在跟木板和小刀死磕，她以前还认为用木头刻字没有用纸节省方便，现在才知道大错特错，每当她刻完一面后，冯瑄都会用刀把她刻的字削去，让她继续使用“写字板”。

简直太节能了！

冯瑄这个“老师”不够合格。小学老师教人写字时，每个字差不多都要学生抄一百遍才算完！他只让姜姬写一遍，都不带复习的把字削了，搞得她在每写一个字时都恨不能同时刻在脑袋里！这种老师太不负责了！

学习的时间总是既痛苦又过得飞快，当姜元突然宣布要归国继位时，姜姬知道她的学习时间结束了，这让她有一种深刻的不安。回国后，只怕没有机会再继续这样学习了。

这段时间以来，她和冯瑄培养起了诡异的“师生”关系。既远又近，既相信他，又提防他。

而冯瑄似乎已经认为她是“学生”了，认真负起“老师”的责任，该骂便骂，该教便教，严厉大于慈，偏又于细微处善于听从她的意见，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良师。

姜姬问他，姜元是否真的会把他们带回去。

冯瑄一听明白她想问什么，笑道：“虽然这世上多的是口蜜腹剑之辈，但有时人仍然不免为名声所累——你不必担心这个。算会出事，也不会是你。如果你担心他们……”他扬扬下巴，指向姜姬背后的陶氏几人，“像如今这样，把他们放在身边行。”

他这么一说，姜姬至少放下了一半的心。

远处响起宰杀牲畜的惨叫声，日已西斜，要准备晚饭了。

冯瑄收起木板，将削下的木屑扔到灶里烧干净，道：“我走了……怎么一脸不乐？”他望了眼姜元所在的木屋，道：“要归国了，当着你父的面，可要欢喜些。”

姜姬道：“只怕回去后，我见不得先生了。”

冯瑄糊涂了一下，恍然大悟，想笑，又忍下来，打算等回去后给她个“惊喜”，点头道：“你是个聪明孩子，以后，多珍重。”说完不等她“告别”潇洒的转身大步离开，搞得姜姬真有些失落了。

姜武看到冯瑄走了赶紧过来。这段时间只要冯瑄来，他无法靠近。冯瑄虽然没有斥责过他，甚至没有冷眼相看让他感觉到：他不该靠近。而姜姬也没有叫他过来，所以他一直在外面等着。

“给。”他把一盘烤好的饼拿给她。

姜姬摇头，“你先吃，我来写字，你记一下。”她每天都会把冯瑄教给她的字在地上复写出来给姜武看，这对她来说算复习，而姜武每次都至少能记下七-八个。

姜武坐在她身边一边吞饼一边记字，她每写下一个，姜武在心中记下后会赶紧擦掉，他知道这个不是他该学的，一旦被人发现，只怕会连累姜姬，她也是偷偷学的。

一共写了十五个字，到后面姜姬已经有点不确定了，纪字与简体字或繁体字的差异简直大得像隔着一个宇宙，她每次都是记下意思，然后照着意思去理解它。

她不知道姜武是怎么记的，如果是硬记下来，那他的记忆力真是太让她羡慕了。

姜武吃完饼也记下了最后一个字，他用手把字抹掉，去给她重新端了饼和肉汤，回来看着她吃，小声说：“那么，我们真的要回去了？不会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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