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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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言合上相册，关掉床头的小夜灯，然后缩了被子里。夏天瑾言喜欢把空调的温度开的很低，然后盖有些厚度的夏凉薄被。怀孕之后林子无就不让她把空调温度开很低了，可是现在林子无不在，瑾言又不自觉地把温度调到了26℃以下。

瑾言侧躺着，一只手不自觉地环过自己隆起的肚子，另一只手枕在头下面——一种抱着自己的姿势。

瑾言怎么都睡不着，在黑暗中睁着眼睛看着对面的白墙，脑子里走马灯一样一遍遍地过着年轻的林子无和别的女孩子在一起的画面。

一个上海的地方新闻公众号要拍苏州河的宣传视频，林子无去上海出差接下的就是这个活儿。

大学时林子无看过娄烨拍的《苏州河》，电影里有句话他一直记得“我的摄像机不会说谎”。娄烨用很多零碎的镜头讲述了一个爱情故事，这个电影林子无看了好几遍，每一遍都会有新的体会和感悟。也许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林子无对苏州河就有了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怀，对上海这座城市就有了向往。

林子无曾经想过要去上海当个沪漂，可是瑾言不愿意离开自己的家乡，瑾父瑾母也强烈反对。也能理解，瑾言当时已经怀孕了，非常需要安定下来，不能去受漂泊之苦。林子无后来再也没有提过要去上海。

接下这次拍摄，林子无有私心在里面，他想去上海，哪怕只是短暂地住上一段时间，暂时离开生活着的那座南方小城。

林子无晚上给瑾言发过消息，确定她睡觉了之后，便走进了上海的夜色里。不知道走了多久，林子无走到了一个商业区，分不清是哪里，上海遍地都是商业区。林子无不想打开导航，于是在高楼大厦之间漫无目的地走着，想着走到哪算哪，走累了就随便找一个酒吧进去坐着喝一杯酒。

很快，第一家酒吧出现了。林子无远远地就看见了酒吧的发光招牌上“旖旎”两个大字。两个花体的发着光字让林子无想到“光怪陆离”这个词，也不知道用来形容发光招牌合不合适。

林子无推开门走了进去。吧台的调酒师是个痞帅的男生，一看那张脸就是酒吧标配的长相。林子无点了一杯度数很高的长岛冰茶，找了个角落坐下。林子无慢慢地小口喝着酒，靠在沙发上看着舞池里群魔乱舞的人群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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